第5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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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
時下航海遠行並不是簡單的事情, 若是官府領頭，船的噸位夠大倒是可以考慮，畢竟從俞州到淮州的水路大多是內陸運河, 相對還是比較安全些。
只是, 就算是這樣, 齊滄算了下，發現他們摳摳搜搜也只有八兩銀子。
再者說了，他覺得安全, 不代表其他人這麽覺得。
齊滄便道：“這事關乎大家以後的去向, 我便不多說了，大家跟家裏人多溝通溝通, 今晚咱就拿定一個章程出來，行吧。”
正好這幾日俞州有重兵把守，周邊倒是可以自行活動，齊滄便不再拘著大家, 反正今晚應該也是他們這支東拼西湊的隊伍存在的最後一晚了。
而林悅一群人則顯得尤為格格不入起來, 為了不再這個時候惹眼, 他們便留著一半人在原地補覺, 另外的人則商量著去旁邊看看能不能打獵。
齊滄拉起姜明念的手臂準備說些小話起來，此時齊大與齊三走了過來，對於齊滄經常拉哥兒的手這事吧, 齊榮還好，齊榮本就是個不喜拘束的，見多兩次便習慣了。
而齊大從一開始不讚同，到現在的熟視無睹, 那可是經歷了好一番糾結。
眼下齊滄見大家都忽視他的動作，索性也不松開了。
“……”齊大心梗, 果然還是沒法子習慣，他掐了一把鼻梁中心，沒好氣地說道：“老五，咱們是怎麽個章程？今兒大家都在這一五一十地，該怎麽辦就怎麽辦。等下二弟他們也來。”
這話說著，齊二水便遠遠朝這邊打著招呼。
這落戶政-策制定的人也真是個人才，一二三說是有三個選項，其實除了三以及繼續南下，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哪還有選擇。
但在大家滿懷希望的時候，齊滄卻不能這麽說，他只能算個仗給大家看，說道：“如果不選三，那就只能出錢，我給大家算一下這個銀錢。首先除掉元海的四個名額，粗略一算我們也得拿出五百多兩。”
“要是兩百多兩，我相信大家湊一湊借一借或許夠，但是五百多……”姜明念悄悄捏了下他指腹，暗道五百兩你們沒有他有啊！
齊滄無視他的小動作，繼續說下去。
都說了軟飯自己自己吃，帶著其他人吃就沒意思了。
“所以，三哥他們父子倆就不用說了，負擔自己沒問題。要不就元海帶著孩子媳婦，還有元江先進，你和嫂夫郎，帶著小幺一人出三十兩。至於我們，就再想辦法，實在不行咱就再繼續往下走便是了。”
“不行不行，我們先進去就不用說了，我們兄弟幾人不能分開。”齊大連忙擺手，“實在不行咱就再走吧。”
他能補老五的小缺口，卻補不了老二家的大缺口。
一旁默不作聲的齊榮則道：“我想去雲州。”
姜明念倏然看了過去，齊滄被他這動作一驚，也跟著望著他三哥。
正所謂，人不可貌相，海水不可鬥量。
他三哥要麽不出聲，一出聲必定一鳴驚人。
齊若森置若罔聞，顯然是之前就已經知道內情了，齊大氣得不行：“去拿勞什子雲州幹啥，你沒聽你大侄子說那雲州偏僻得很，估摸著還不如咱們永寧呢！”
“不去雲州潞州咱能去哪裏？說是一人二十兩，其實不過騙騙咱們罷了，要真想讓咱落戶這條件哪會這般苛刻。擺明就是故意的罷了，為了讓咱們自動選擇第三個選項。”
“那不是還有第一個嗎？”
“第一個……那也是為了他們自己，要是三十好幾的童生你看他們要不要！”
倆人各執己見，吵得不得開交。
齊榮說得雖然直白，但卻很在理，若真的想讓他們落戶便不會設得這般高了，這種落戶條件從一開始就將他們剔除在外了，明顯就是針對那些富戶而設的。
“好了好了！”齊二水一個白眼過去，“反正我也覺著去雲州潞州挺好的，我還沒坐過大船呢。”
他們一大家子舍了誰都不行，光是他們十幾號人便差不多三百兩了，幹脆若是繼續南下，不說身體熬不熬得住，就是這糧食怕是也熬不住了。
為了拼命趕路，他們也差不多到了彈盡糧絕的時候了。
熬上五天十天或許還夠，但是若是再往淮州趕，恐怕還沒到就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。
齊二水可不想伸手向幾兄弟要糧食，眼下誰都一樣，多也多不了多少。
因此他們過來之前便已經跟當家的拿定了主意了，正好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。
見他們一個個都要往雲州去，孤立無援的齊大只能向老五求救。
“咳……”齊滄幹咳了一聲，非常好意思地無視了齊大的求救目光，“反正大家說得也差不多了，就一一表態吧，到時直接少數服從多數。”
齊大冷哼一聲，擱誰不會算數一樣，還不如幹脆就說三得了唄，還搞這種有的沒的，內心很是一頓不爽。
齊大第一個表態，“我選四，繼續南下。”
說完又準備代表夫郎也表態，殊不知何竹卻說：“那我一，再加二。”他們出六十兩三個名額還是出得起的。
齊滄則道：“其他人呢？都說說自己的看法。”
齊元江和幺哥兒齊元溪則表示要就隨大流吧，反正爹姆去哪他去哪，而齊元海夫婦幹脆棄權，說實在的齊元海覺得三跟四都差不多。
一個時間較短雖有官兵但要冒著沈船遇水寇的危險，一個時間加長就要冒著流寇以及糧食短缺的危險。
至於一加二，他深知是不可為，但他阿姆這般做很顯然是為了他們這個小家，所以他幹脆就棄權算了。
緊跟著齊榮父子和齊二水他們一大家子，竟人人都選了三。
到了這步，不需要齊滄他們表態，其實情況也已經一目了然了。
齊大對於乘船遠行是有陰影與偏見的，早些人村裏頭有人外出走商，便是真真切切遇上船難，一去不覆返了。
“行吧，反正這樣了，那便這樣吧。”齊大明擺著就是不願意接受，卻也只能垂頭喪氣道。
決定後，周遭等他們消息的眾人紛紛望了過來，“咋樣了？”
何竹心情郁郁，“……去雲州或者潞州。”
“什麽！不能幹脆繼續南下嗎？”反正都差不多，還不如不花錢繼續往下走呢！
“你要不要去雲州？不如咱們自行南下？”
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，後頭喧鬧不止，很快便將腰間掛著長刀的衙役吸引了過來。
暗色長袍的衙役走過來一瞧，明顯對於後邊這群人很是詫異，“你們打哪裏來的？”
齊大拱手道：“這位官爺，小人是河州府人士，今日才剛到這裏，所以……”
衙役打量了一番，面前的漢子看著跟他爹差不多，一身粗布棉衣，上頭還有補丁，只是腳踩著小長靴，背脊微彎卻沒有彎得太厲害。
旁邊有老有小，玩耍嬉鬧，自在得壓根不像是逃難的。
衙役：“……行吧。”確實比他這個衙役還自在快活，他們這半個月熬得心火都燒上來了。
他在這待了好一會，發現很多人虎口處均無繭子，手掌上都是幹粗活的繭子，只除了會打獵的幾人有之外。
放心下來後，衙役便又將進程的事宜說了一遍這才轉身回去跟上頭交代起來。
見人走後，眾人大松一口氣，跟官爺打交道還怪讓人緊張的。
……
“我有銀子啊，如果你喜歡這裏，我們也可以留這啊，銀子不是問題的。”姜明念晃晃齊滄的胳膊。
齊滄：“……”
齊滄捏著細膩無暇的臉頰，出發後姜明念又抹上了染液，杏黃杏黃的，看著倒是比之前淺色不少，岔開話題道：“染液沒了？”
姜明念啞口無言，總不能說是自己故意的吧？只能暗道，這不解風情的漢子是自己選的。
“哪個跟你說染液了，在說銀子的事情。”他趕緊將話題拉回來。
轉移話題失敗後，齊滄嘆了一口氣道：“咋回去啊，姜小念！這事還沒過去呢？你的銀子做什麽要這麽花出去。再說了，若是上千兩的拿出來，屆時一定出事，其他問你借，你是給還是不給？嗯？”
姜明念：“……也可以借啊。”反正他接手繡紡之後，賺了不少錢，後面又將鋪子都賣了，路上也沒個花用，半箱金餅那是一點兒都沒動過。
拿出十塊來也不是不行，他拿得出手。
如果將銀子換算成人民幣的話，現在一文錢的購買力約莫等於人民幣的兩塊，那麽一千兩也就是有兩百萬了。
將花兩百萬花得就跟丟一百塊出去一樣，齊滄是萬萬沒想到，或者說，他之前有猜過姜明念家底停豐厚的，只是沒想到是這種豐厚！
他男朋友還真是個財大氣粗的哥兒，齊滄一時間就有些被驚到了。
齊滄左右端詳著自己，莫不是這回真的走運走到腳指頭了，真的要吃上軟飯了？！齊滄突然美滋滋起來。
姜明念見他摸著臉頰一言不發，郁悶不解道：“怎麽？你不願？”
“這說得什麽話？”齊滄憤怒了，胡攪蠻纏道：“我當然不願意啊，你只能給我花錢，給其他人花錢算怎麽回事！”
“又鬧！”姜明念輕輕睨了他一眼。
齊滄義正詞嚴說道：“那要是我給其他人花錢，你……”
姜明念順著他的話想了想，發現突然好心梗，立馬改口：“好吧。”
話音一落，他僵在原地，一動不動，顯然被自己的反覆給無語到了。
齊滄抱著他突然忍俊不禁，喜悅如同火山噴發般迸濺開來，在心中翻湧激蕩，整個人俯在脖頸間笑得直不起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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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者說了，他覺得安全, 不代表其他人這麽覺得。
齊滄便道：“這事關乎大家以後的去向, 我便不多說了，大家跟家裏人多溝通溝通, 今晚咱就拿定一個章程出來，行吧。”
正好這幾日俞州有重兵把守，周邊倒是可以自行活動，齊滄便不再拘著大家, 反正今晚應該也是他們這支東拼西湊的隊伍存在的最後一晚了。
而林悅一群人則顯得尤為格格不入起來, 為了不再這個時候惹眼, 他們便留著一半人在原地補覺, 另外的人則商量著去旁邊看看能不能打獵。
齊滄拉起姜明念的手臂準備說些小話起來，此時齊大與齊三走了過來，對於齊滄經常拉哥兒的手這事吧, 齊榮還好，齊榮本就是個不喜拘束的，見多兩次便習慣了。
而齊大從一開始不讚同，到現在的熟視無睹, 那可是經歷了好一番糾結。
眼下齊滄見大家都忽視他的動作，索性也不松開了。
“……”齊大心梗, 果然還是沒法子習慣，他掐了一把鼻梁中心，沒好氣地說道：“老五，咱們是怎麽個章程？今兒大家都在這一五一十地，該怎麽辦就怎麽辦。等下二弟他們也來。”
這話說著，齊二水便遠遠朝這邊打著招呼。
這落戶政-策制定的人也真是個人才，一二三說是有三個選項，其實除了三以及繼續南下，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哪還有選擇。
但在大家滿懷希望的時候，齊滄卻不能這麽說，他只能算個仗給大家看，說道：“如果不選三，那就只能出錢，我給大家算一下這個銀錢。首先除掉元海的四個名額，粗略一算我們也得拿出五百多兩。”
“要是兩百多兩，我相信大家湊一湊借一借或許夠，但是五百多……”姜明念悄悄捏了下他指腹，暗道五百兩你們沒有他有啊！
齊滄無視他的小動作，繼續說下去。
都說了軟飯自己自己吃，帶著其他人吃就沒意思了。
“所以，三哥他們父子倆就不用說了，負擔自己沒問題。要不就元海帶著孩子媳婦，還有元江先進，你和嫂夫郎，帶著小幺一人出三十兩。至於我們，就再想辦法，實在不行咱就再繼續往下走便是了。”
“不行不行，我們先進去就不用說了，我們兄弟幾人不能分開。”齊大連忙擺手，“實在不行咱就再走吧。”
他能補老五的小缺口，卻補不了老二家的大缺口。
一旁默不作聲的齊榮則道：“我想去雲州。”
姜明念倏然看了過去，齊滄被他這動作一驚，也跟著望著他三哥。
正所謂，人不可貌相，海水不可鬥量。
他三哥要麽不出聲，一出聲必定一鳴驚人。
齊若森置若罔聞，顯然是之前就已經知道內情了，齊大氣得不行：“去拿勞什子雲州幹啥，你沒聽你大侄子說那雲州偏僻得很，估摸著還不如咱們永寧呢！”
“不去雲州潞州咱能去哪裏？說是一人二十兩，其實不過騙騙咱們罷了，要真想讓咱落戶這條件哪會這般苛刻。擺明就是故意的罷了，為了讓咱們自動選擇第三個選項。”
“那不是還有第一個嗎？”
“第一個……那也是為了他們自己，要是三十好幾的童生你看他們要不要！”
倆人各執己見，吵得不得開交。
齊榮說得雖然直白，但卻很在理，若真的想讓他們落戶便不會設得這般高了，這種落戶條件從一開始就將他們剔除在外了，明顯就是針對那些富戶而設的。
“好了好了！”齊二水一個白眼過去，“反正我也覺著去雲州潞州挺好的，我還沒坐過大船呢。”
他們一大家子舍了誰都不行，光是他們十幾號人便差不多三百兩了，幹脆若是繼續南下，不說身體熬不熬得住，就是這糧食怕是也熬不住了。
為了拼命趕路，他們也差不多到了彈盡糧絕的時候了。
熬上五天十天或許還夠，但是若是再往淮州趕，恐怕還沒到就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。
齊二水可不想伸手向幾兄弟要糧食，眼下誰都一樣，多也多不了多少。
因此他們過來之前便已經跟當家的拿定了主意了，正好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。
見他們一個個都要往雲州去，孤立無援的齊大只能向老五求救。
“咳……”齊滄幹咳了一聲，非常好意思地無視了齊大的求救目光，“反正大家說得也差不多了，就一一表態吧，到時直接少數服從多數。”
齊大冷哼一聲，擱誰不會算數一樣，還不如幹脆就說三得了唄，還搞這種有的沒的，內心很是一頓不爽。
齊大第一個表態，“我選四，繼續南下。”
說完又準備代表夫郎也表態，殊不知何竹卻說：“那我一，再加二。”他們出六十兩三個名額還是出得起的。
齊滄則道：“其他人呢？都說說自己的看法。”
齊元江和幺哥兒齊元溪則表示要就隨大流吧，反正爹姆去哪他去哪，而齊元海夫婦幹脆棄權，說實在的齊元海覺得三跟四都差不多。
一個時間較短雖有官兵但要冒著沈船遇水寇的危險，一個時間加長就要冒著流寇以及糧食短缺的危險。
至於一加二，他深知是不可為，但他阿姆這般做很顯然是為了他們這個小家，所以他幹脆就棄權算了。
緊跟著齊榮父子和齊二水他們一大家子，竟人人都選了三。
到了這步，不需要齊滄他們表態，其實情況也已經一目了然了。
齊大對於乘船遠行是有陰影與偏見的，早些人村裏頭有人外出走商，便是真真切切遇上船難，一去不覆返了。
“行吧，反正這樣了，那便這樣吧。”齊大明擺著就是不願意接受，卻也只能垂頭喪氣道。
決定後，周遭等他們消息的眾人紛紛望了過來，“咋樣了？”
何竹心情郁郁，“……去雲州或者潞州。”
“什麽！不能幹脆繼續南下嗎？”反正都差不多，還不如不花錢繼續往下走呢！
“你要不要去雲州？不如咱們自行南下？”
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，後頭喧鬧不止，很快便將腰間掛著長刀的衙役吸引了過來。
暗色長袍的衙役走過來一瞧，明顯對於後邊這群人很是詫異，“你們打哪裏來的？”
齊大拱手道：“這位官爺，小人是河州府人士，今日才剛到這裏，所以……”
衙役打量了一番，面前的漢子看著跟他爹差不多，一身粗布棉衣，上頭還有補丁，只是腳踩著小長靴，背脊微彎卻沒有彎得太厲害。
旁邊有老有小，玩耍嬉鬧，自在得壓根不像是逃難的。
衙役：“……行吧。”確實比他這個衙役還自在快活，他們這半個月熬得心火都燒上來了。
他在這待了好一會，發現很多人虎口處均無繭子，手掌上都是幹粗活的繭子，只除了會打獵的幾人有之外。
放心下來後，衙役便又將進程的事宜說了一遍這才轉身回去跟上頭交代起來。
見人走後，眾人大松一口氣，跟官爺打交道還怪讓人緊張的。
……
“我有銀子啊，如果你喜歡這裏，我們也可以留這啊，銀子不是問題的。”姜明念晃晃齊滄的胳膊。
齊滄：“……”
齊滄捏著細膩無暇的臉頰，出發後姜明念又抹上了染液，杏黃杏黃的，看著倒是比之前淺色不少，岔開話題道：“染液沒了？”
姜明念啞口無言，總不能說是自己故意的吧？只能暗道，這不解風情的漢子是自己選的。
“哪個跟你說染液了，在說銀子的事情。”他趕緊將話題拉回來。
轉移話題失敗後，齊滄嘆了一口氣道：“咋回去啊，姜小念！這事還沒過去呢？你的銀子做什麽要這麽花出去。再說了，若是上千兩的拿出來，屆時一定出事，其他問你借，你是給還是不給？嗯？”
姜明念：“……也可以借啊。”反正他接手繡紡之後，賺了不少錢，後面又將鋪子都賣了，路上也沒個花用，半箱金餅那是一點兒都沒動過。
拿出十塊來也不是不行，他拿得出手。
如果將銀子換算成人民幣的話，現在一文錢的購買力約莫等於人民幣的兩塊，那麽一千兩也就是有兩百萬了。
將花兩百萬花得就跟丟一百塊出去一樣，齊滄是萬萬沒想到，或者說，他之前有猜過姜明念家底停豐厚的，只是沒想到是這種豐厚！
他男朋友還真是個財大氣粗的哥兒，齊滄一時間就有些被驚到了。
齊滄左右端詳著自己，莫不是這回真的走運走到腳指頭了，真的要吃上軟飯了？！齊滄突然美滋滋起來。
姜明念見他摸著臉頰一言不發，郁悶不解道：“怎麽？你不願？”
“這說得什麽話？”齊滄憤怒了，胡攪蠻纏道：“我當然不願意啊，你只能給我花錢，給其他人花錢算怎麽回事！”
“又鬧！”姜明念輕輕睨了他一眼。
齊滄義正詞嚴說道：“那要是我給其他人花錢，你……”
姜明念順著他的話想了想，發現突然好心梗，立馬改口：“好吧。”
話音一落，他僵在原地，一動不動，顯然被自己的反覆給無語到了。
齊滄抱著他突然忍俊不禁，喜悅如同火山噴發般迸濺開來，在心中翻湧激蕩，整個人俯在脖頸間笑得直不起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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